她想到了更好的方式来索取代价。
那就是,借刀杀人。
而现在,她又带着这把刀来到了自己面前,连同周遭许多带来针尖般刺痛的目光一起,看着他这只又一次主动撞到她网里的猎物。
如果说之前在覃家她捏着宴倾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懦弱,他只觉得她锋利的话,那么昨天她居高临下蹂躏他受伤的脚踝,他又给她贴上了“喜怒无常”这个标签,而此时此刻,笑坐在他对面的她却让他确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残忍与冷酷。
他似乎永远在涉及到她的时候产生那种无能为力的后悔情绪,现在也是一样。
他不应该招惹她的。
是他错误估计了她的善良仁慈,把之前没能被她直面痛击当成了她的力有不逮,于是贸贸然把喻殊推了出去,再一次惹怒了她。
于是,他见识到了。
她的“人若犯我,我必百倍犯之”。
这一巴掌何其响亮?直接扇醒了他的错误以为,扇醒了他的意图报复,也扇醒了他最后那点自我感觉良好。
“游同学。”她声音清甜,一如第一次听见时,尾音稍稍扬起,好似猫儿的尾巴扫过皮肤。
“我带邱让来给你道歉了。”她笑容明媚,比起外间的冬日暖阳也毫不逊色。
但他知道,坐在他面前的,并不是第一印象里躺在阳光下懒洋洋睡觉的猫咪,而是被不速之客吵醒后愤怒地发出低吼的狮子。
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必要时候能够号令一切力量为她所用的,王。
而她的身后,此时此刻正站着一只紧盯过来的鹰隼,顺从又乖巧地等待着主人一声令下,便将他,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