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随病床边哭边小跑的身影,许少淮慢慢撕下脸上的纱布,兴许他不该住外科,应该住在心内。
免得被气死。
晏词跟着病床走了多久,两个小护士就笑了多久。
我哭你们还笑?
仔细一看,床单下压着的是两个氧气枕,根本不是患者,他朝两名护士尴尬笑笑,然后出了医院。
小冬在车里等他。
“晏哥,你这么快就探完病了?”
“啊,探完了,人挺好的,没几天就能出院了吧,”媒体就是容易夸大,他差点以为许少淮瘫在床上动不了了,最少断个手断个脚什么的,“我们回剧组。”
“现在就回?”小冬满脸疲倦。
跑这一趟四五个小时,小冬才休息没多少,再来一趟长途属于疲劳驾驶,晏词反应过来,就是自己一路坐着都屁股痛,还有些晕车。
“那晚点儿吧,我们附近找个餐厅停下吃点东西,吃完了你睡会儿我们再回去。”
“好嘞!”
这年头,吃货很多,比如小冬也是其中之一。
他们花半个小时来到一家网红店,两人点了几个特色菜,晏词吃着饭,又开始刷手机,来来回回就是那点车祸新闻,而且他又发现一个问题,他竟然没有一张许少淮的照片。
吃饱喝足,晏词在附近开了个房间,小冬呼呼酣睡。
他在沙发上半躺着,无聊向发小发去消息。
[我家小红和小黑怎么样了?]
安玉溪正好有空。
[我刚想问你呢,你家黑胖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差点以为它死了,一戳它肚子它又活了。]
[-_-||你肯定喂多了,它消化不了肠炎了!]
[那怎么办??]
[少喂点饲料,你有益生菌的话帮我喂点益生菌给它。]
[我这就喂,抓起来直接从嘴里灌?]
[妥妥的。]
晏词放下手机,望了会儿天花板后,发小来了消息,但问的是别的。
[网上新闻看到没?你有空关心两条鱼,不关心关心那位?]
[我去看过他了,好好站着呢。]晏词回复。
[怪不得有心情和我发信息。]安玉溪连发了个表情,一个挤眉弄眼,一个摁倒就亲,是在形容他和许少淮的关系。
晏词苦笑:[我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你这么忙?不至于吧?让剧组给你放几天假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晏词不瞒他,描述了两人之间的矛盾:[所以他不让我来看他,他不想见我,我就自己请假偷偷来的。]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在说反话?]
[不会,我们之间都是有话直说,他也不是那种别扭性格,他说一不二。]
[好吧,我没接触过他,我也说不准,但是人的性格脾气也不是始终一成不变,如果真遇到喜欢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些变化,比如发现一些隐藏属性,不一定多夸张,有时可能连自己都察觉不到自己在改变。]
[有道理,不愧是爱情专家!]
[总之保护好自己,别受伤也别吃亏。]
[必须的!对了,傅寒松要是再缠着你,你告诉我,我杀过来!]
[我把他拉黑了。]
又聊了几句后,晏词也闭眼打了会儿盹,小冬定了闹钟,晚上八点起床后开车返回剧组,抵达酒店已是凌晨。
这三更半夜的,下车时竟然还遇到了孙庆阳和剧组里一女演员刚从外面夜宵回来。
孙庆阳搂着女演员细腰,彼此亲密,说说笑笑,可看到晏词时,笑容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们在剧组没怎么接触,顶多碰面时点个头,但自从赵菱事件后,孙庆阳看他总用斜视,稍微有点心就能瞧出来孙庆阳不待见他。
“现在的年轻演员没一点敬业心,不是今天请假就是明天请假,动不动甩下剧组走人,还没出名呢就开始耍大牌了,啧。”
孙庆阳阴阳怪气的和女演员说话。
晏词上前,笑眯眯问:“孙老师,您说的谁呢?”
“哦小晏呐,”孙庆阳佯装刚看到,“这不刚提你你就来了。”
他虽称不上老戏骨,但在年轻一代的演员里是前辈,对待晏词一个新人他不怕得罪,也听范峣在他面前提过,晏词就是和自己经纪人睡过才被送进了剧组。
一个褚卫还不至于让他发怵,论人脉他也有,不怕得罪。
“我说听着怎么这么不得劲儿呢,感情孙老师您损我呢,”晏词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孙老师,之前的事儿是我不对,我给您保证啊以后再发现您摸女演员我打死也不告诉导演。”
“算你识相。”
“我直接拍了发网上吧?”
“”孙庆阳气结,没见过说话大喘气的,“小子,做事不要这么冲动,我看得出来你很努力,但这行不是光靠努力就行,机会也很重要,懂吗?”
“就是您以后可以封杀我是吗?”晏词问得直白。
“当然,”孙庆阳自觉对付一个小演员的能力还是有的,“褚卫虽然想捧你,但入这行我比他还早,论人脉比他还广,跟我较上他也会惹上不少麻烦,你们世逸的高层我也认识几个。”
小演员就得多吓吓。
晏词呵了声:“既然您人脉广,怎么还是常年老二的角色?”
“挑角色要看合不合适,不一定主演就是好,你还太年轻了。”
“年轻可以多活几年。”
“”孙庆阳变脸,“你是不是拎不清我到底在和你说什么!”
“拎得清,您说什么我都清楚了,您人脉广,比卫哥厉害,我要是得罪您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所以孙老师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行行好放我一马,实在不行我吊死在您家门口,”晏词感情到位。
小冬低头憋笑,错觉刷到搞笑评论区。
孙庆阳面色发青,骂了句不知好歹。
晏词也不再理他,各自坐电梯上楼回房间。刚洗漱完,门铃响了,大半夜的不知道谁来找他,他留了个心眼从猫眼里先看了眼。
没看到人,不是闹鬼就是有人搞鬼。
“不说话我现在拿烟灰缸了啊,”晏词在门内喊话,“我这人毛病很多,有一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你要是敢打什么主意,我肯定砸得你头破血流,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揍得你连你爹妈都不认识!”
说话时他又从猫眼里看,一道人影很快闪过,低着头看不清是谁。
晏词一阵气愤。
不出意外是孙庆阳那王八羔子叫人来吓唬他。
晏词在床上坐了会儿,本想打电话告诉褚卫,可麻烦褚卫就是麻烦许少淮,而许少淮还在住院。
这事儿也好防,第二天他如实告诉了白晓逸,白晓逸二话没说带他一起换了有两张床的标准间以后一起住,人多有保障,而且白晓逸有影响力能震慑一下孙庆阳。
晏词认真道谢。
“不用客气,”白晓逸将新房卡塞他手里,“我刚出道的时候遇到过比你更离谱的,制作人多拿了我房间的房卡半夜直接刷门进来,我当晚就报了警,这种事遇到就得马上提防,你做得对。”
白晓逸仗义,晏词记在心里:“白老师,我现在能力虽然不够,但若哪天强大了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义不容辞。”
“看看,我这不是又多一条人脉,今天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