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啊啊!!!!”
车里暖和,晏词将手放在空调出风口焐了焐,许少淮也伸过手松散地握在他后项,轻轻摩挲,晏词本来以为会凉,但许少淮的手掌比他皮肤暖得多。
他皮,自己没焐暖的手往许少淮脸上贴去。
许少淮看他一眼,轻哼:“胆子越来越大了。”
晏词有点小嘚瑟,胆子大也是被惯的。
冬天天黑得快,晚饭吃得早,阿姨让大厨做了火锅,一听说房子里为他重新装修过,他捧着碗筷就往楼上冲,四楼有多余房间,其中两个房间打通合并,装成了古代风格,床、帷幔、桌子等一应东西都是古风样式。
房间里还有最新送到的服装,不比剧组的差,反而更精致,长衫、大袖衫、锦服、宫装样式很多。
“哇~~”晏词嚼着丸子发出感慨。
这些一定是许先生为了以后让他在家看古装剧本更入戏准备的。
别问,问就是感动!!!
别墅有围墙,围墙内有庭院灯,纷纷扬扬的雪花从黑色夜空飘落,在暖黄色灯光下折射出洁白莹亮的光泽。它们缓缓落在树梢、窗户、零星地散在修剪齐整的草坪上。
晏词站在窗边看雪,手掌撑着玻璃,玻璃上隐约映着绯红的脸,身后还有许少淮。
两道影子时有重叠。
“喜欢看雪景,下次带你出去看,国内或者国外,想去哪儿?”
晏词与玻璃上的眸子对视,面孔臊得慌,咽了口唾沫:“想、想休息会儿,我不想看了。”
再说这是看雪景吗?!
雪景看他们还差不多!
一开始他是想看雪花,捧着一杯茶,坐在房间地毯上,与许少淮一起聊天,一起欣赏雪景,想想就觉得浪漫。
而不是放浪!
他垂下脑袋,望见什么,倏地又抬起来。
还是看雪景吧。
耳边贴上温热,淡笑也传入耳朵中,许少淮在他脸上亲了亲,哑声道:“快了。”
“”浑身红透。
一个没站稳,手劲儿一松,脸贴到了玻璃上,房间里的暖气开得相当足,脸贴上玻璃也不觉得冷,也很快有手臂环过他肩膀将他抱起。许少淮一脚踢开地毯上空了的瓶子,将晏词放到床上,接着从抽屉里拿出第二瓶。
晏词一沾枕头就把脸埋了起来。
房内只开了盏床头灯,浅浅映着他们将影子投在玻璃上,只是影子晃得厉害。
草地上的雪开始积起薄薄一层,又是许久,放眼远处的灯火逐渐熄灭,而这一扇窗户的灯光变得大亮。
晏词迎着温柔的吻回应。
稍稍唇分时,他正要起来,却再一次被封了口
许少淮托着他后背抱起。晏词已经没力气,伏在许少淮肩头,颈项处的发尾因薄汗黏腻在一起,他呼吸有些急促,后背的手掌顺着他背脊轻抚。
“心脏不舒服了?”许少淮拧眉,微微侧目。
晏词摇头:“没有。”
“那就是接吻太久了?”
“”
对,但是老子不会承认!
晏词抱紧许少淮脖子,死死抱住,他要用拥抱勒死没有节制的许先生,没错,就是这样!
许少淮也收拢双臂,将他用力箍在自己怀里,紧得密不可分,却也笑起来,低低的,沉沉的,满载欢愉后满足的心情:“你是想比比,我们谁先勒死谁?”
噗嗤,晏词笑了,学着许少淮平时亲昵的样子也亲了亲他耳朵。
“许先生,我要去洗澡了。”
“我抱你去?”
“不用,我能自力更生。”
许少淮松开手,轻轻拍了他一下,“那就先洗澡,我让阿姨上来收拾一下床单。”
这怎么行!
晏词跳起来:“还是我自己来,老师从小教育,要勤奋,爱劳动,自己能做的事自己做!”
内心的真实想法是:
在酒店也就算了,谁也不认识谁,可是在同居的房子里酱酱酿酿还要被围观床单,羞都羞死了!自己阳刚正义的男子汉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他蹦下床,麻溜儿地收拾。
许少淮在一旁看着他,看他弯腰,撅起捡起瓶子丢垃圾桶,再弯腰,再撅起捡地上塑封包装纸
这哪是打扫,分明是在考验他的定力。
“晏词。”
“啊?”晏词回头。
“你今晚到底还想不想睡?”许少淮抱起胳膊,看着他。
接触到没有消退欲望的目光,晏词霎那醒悟,啪嗒,手里的东西掉地上,刚才那几个动作不亚于捡肥皂,我擦!
而他们腻歪这么久,还没有突破最终底线,只是腿上的皮肤不能再承受更多了。
隐隐作痛。
“去洗澡,”许少淮重申一遍。
晏词跑得飞快,结果忘记了拿更换的睡衣,最后只好喊许少淮帮他拿。许少淮拿了条大浴巾进来,将他裹了扛到床上,床单已经换过,新的,而在洗澡的时候他没有听到阿姨的声音,应该是许少淮自己换了。
怕他难为情,所以没叫阿姨。
男朋友真贴心。
晏词披着浴巾,晃了晃脚丫:“许先生,我的衣服和裤子。”
“等下穿,先把药膏涂了,”许少淮说,他手里多了一管软膏,忽的,眼眸里浸入笑意,有点坏,接着慢悠悠说:“躺下,我给你擦。”
晏词想象了下擦药膏场景,貌似比一起亲密更难为情,他爆红脸:“我自己来行吗,也不严重,就是一点红,稍微抹一抹就行了。”
而且也不用躺下好吗!坐着站着都可以擦药膏!
为什么要躺?
我不!
眼神释放出坚决光芒。
彼此对视了会儿,许少淮妥协,也不再逗他,小兔子不经逗。
他在床边蹲下,握起晏词脚踝放在自己肩头,晏词像被开水烫了脚,猛地缩了回去,心里一阵惶惶,震惊地看着许少淮。
他和许少淮是交往了一段时间,他也对他特别好,所以他敢耍点小皮,比如拿冰凉凉的手贴许少淮的脸,晚上脚冷就贴着许少淮小腿肚取暖。
可他真不敢用脚踩许少淮肩膀。
有种感觉。
叫作,大逆不道!
软膏挤出了一小截,许少淮也重新捉住晏词脚踝,不让他动,抬高了抹药,也看出晏词想法,道:“我家没有皇位要继承,我也不是真的太子,不用想太多。”
话是这么说,但晏词仍觉得冲击太大。
谁敢在许少淮面前撒野,说话都得掂量掂量,何况是动脚。
许少淮道:“换一只。”
晏词听话放下左脚,抬起右脚,有些犹豫,脑子这一刻像闪烁白光般,很懵:“真的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放上来。”
来自男朋友的命令。
晏词咬了下唇,右脚轻轻踩在许少淮肩膀上,脚趾微微蜷缩,梦幻到不真实,却美得冒泡。
特么他居然把许少淮踩在脚下。
说出去有人信吗???
同时难为情地别开眼,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瞧许少淮,面上一阵沸腾,不过还是问了出来,不然疑惑藏在心里会难受别扭:“许先生,你为什么不咳到最后?”
难道是自己没有魅力?
照道理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