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人会知道吧。”江时衡抱着十成的把握。
江时衡把他自己的生日和林倾的生日结合在一起。
“应该吧。”看着指尖落下的数字,林倾心绪被搅得杂乱,都忘记自己是怎么上的江时衡的车。
这几天阳光都很不错,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怎么样,你们会复合吗?】
林倾打开手机看到陈之明发来的信息,飞快回复着。
——【不可能的。】
【那你揍他了没?】
——【没有,我说了我不会揍他的。】
【你们还真的能平安无事的做室友?】
——【嗯,今天准备去买点新家的用品。】
林倾关上手机屏幕,接连着又跳出了好几条信息,不必说,肯定是陈之明发来的。林倾都懒得看,将手机倒扣。
细碎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林倾的发丝,清澈的眼眸藏在了翕动的眼睫下。
江时衡注意到林倾的动作,从上车开始,他就一直在和别人发信息。
见林倾关上手机后,立刻找了话题。
“你公司在哪?离这里远吗?”
“不远,走路十五分钟而已,特地找了离公司近的地方。”林倾的公司就在附近的知名商务楼里。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腔,知道了彼此的工作内容。
明明曾经彼此最赤裸的模样都见过,然而三年间没有联系,分手时也闹得不太好看,现在要做室友只能从最简单的事情开始了解。
“我和朋友的工作室也在这附近。”江时衡开车转了个弯,开到主路上。
接着试探,“之前你住的很远吗?”
林倾继而告诉他之前的住址,通勤时间要一个多小时。
他一直对开车有阴影,连驾照考试都没报过名,连代步车都没有买,日常通勤纯靠地铁换乘。
“上下班那么远,他也不来接你?”
“谁?”
“昨天那个人。”
江时衡怎么都说不出“你男朋友”这几个字。在他心里,林倾男朋友的身份只有自己,只有江时衡。
“他哪会接我上下班,也只有像搬家的时候来帮帮忙而已。”林倾心想,要是哪天陈之明来接他下班,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了。
车内陷入了沉默,江时衡也没有开音乐的意思,只有马路车流的声音。
以前谈恋爱,众人都知道江时衡有多么宝贝林倾。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将男朋友看得紧紧的。那时还是大学,江时衡特地选了时间契合的课程,每天接送林倾上课,没有一天落下。
在江时衡看来,这是对待男友的基本。
听起来昨天那个人对林倾不怎么样。
江时衡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方向盘,不发一言。
——你找的什么差劲男朋友,不如跟他分手,重新和我在一起。
想说的话,在脑子里盘旋。江时衡自知这话肯定不能讲,至少不能在重逢第二天就这么告诉对方。
车辆驶入停车场,江时衡趁着阴影的浓郁,看了林倾一眼。在他偏过头的那一刻,立即收回了目光。
明明是江时衡自己先放弃的,如果当时没有一走了之,林倾还是他的男朋友。现在自己有什么资格说后悔呢。
周日下午来光顾家具店的人很多,大多是一家人来打发时间,或者新婚的情侣来购置家具。妻子坐在沙发上,邀请丈夫一起感受布料的触感,时而又被一旁的茶几摆件吸引,两人展望着新家的未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江时衡都有了牵起林倾的手的冲动。
如果真的牵了,林倾会甩开吗?他会不会因为这样而生气搬走?
江时衡垂眼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纤细修长,轻轻松松就能拢进手心。
“厨房用品应该在最里面,我去找。”林倾打断了江时衡脑海中的幻想。
“我跟你一起。”江时衡朝林倾要走的方向去。
“你不是要去找橱柜收纳吗?我们各找各的东西,效率高一些。”
林倾其实有意想和江时衡分开走。他一直觉得,家具店是个很暧昧的地方,情侣来到这里,商量着一点一点地装饰着属于两个人的地方。
和前任逛家具店,容易产生不切实际的期盼。
可没想到自己这个前男友态度强硬,非常执着。
“一起去。”江时衡怕林倾拒绝,又补充一句,“万一你选了我觉得不好看呢?”
这句话踩到了林倾的点上,“我选的会不好看?”
虽是有些恼火,但他不再阻止江时衡同行了。
面对着七八种不同样式的碗柜,林倾选了一个和厨房装修最搭配的款式。
“怎么样?”林倾挑着眉,带着得意的挑衅,“还合您眼缘吗?”
“好看。”江时衡笑着,二话不说去找店员拿新的货。
现在的他们,真和家具店里其他的人一样,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江时衡挺享受这样的感觉,好像自己这一刻能拥有林倾,哪怕只存在于自己片刻的幻想。
店员在很远的地方,那里人又多,林倾懒得走了,便留在原地等江时衡。
林倾注意到,远处有人们的吵闹声。忽然,一阵响亮响起。
是火警的声音!
林倾没看到火苗和烟,可一听到火警的瞬间,周围人都骚动起来,朝着出入口的方向攒动。
“着火啦!”
远处的人喊了几声。
下一秒,场面陷入了极度混乱。
家具城周末人流量大,突然间变得难以控制。有人奔跑时撞倒了柜子,还有些人推搡着只想快点走。
江时衡呢?
林倾下意识地想去找他。江时衡刚刚去找店员的方向,正是人流涌出的地方。那里似乎也是火情发生的地方,他会不会遇到危险?
“江时衡!”
逆着人潮,林倾寻找着熟悉的身影。被慌张的人推了几下,踉跄后退。
再一退,就被一个熟悉的手臂挽住了。
“我在这里。”
江时衡紧绷的神经,在看到林倾的那一刻,终于放松。在听到火警响起,人群骚乱,他第一时间就想回到林倾身边。
这个时候最忌慌张。他把林倾环在跟前,贴着走道的侧边,慢慢地挪向出口。
“不要挤,不要挤啊!”
“啊!妈妈,我撞到头了,好痛。”
林倾和江时衡身边是个装饰品展示架,架子的另一侧也很多人,那头的一个男人正慌乱地奔跑,推搡了旁边的小男孩。
小男孩失去了平衡,撞倒了一旁的展示架。
“小心。”
林倾眼看着旁边的架子往自己这里倒下,可前方还有人,来不及躲闪。
正抬起手要挡时,却感觉到身上轻盈。再一抬头,发现架子被江时衡结结实实地挡住了。
江时衡闷哼一声。实木的架子被他的手臂和肩膀撑着,上面的装饰物全部打碎在地,四处狼藉。林倾立刻帮江时衡撑住展示架,两人合力把架子推回原位。江时衡深吸了几口气,从疼痛中缓过来,继续带着林倾往前走。
林倾气得要命,可推了人的罪魁祸首早已不见踪影,想找人算账都没有办法。
“疼不疼?”他搀着江时衡的左臂。刚刚实木架子全压在了这一侧,那样重量的撞击可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