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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1 / 2)

“蒋勋,你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

“傅云娇!”蒋勋被她干晾着,火一时灭不下去,他躺在床上焦躁难耐,连捶了几下床板。傅云娇见着,笑意更浓,丢下句,“你自己解决吧。”

开了门径直往外走。

蒋勋肺管子都要气炸了,一通乱蹬加哀嚎,最后拉过被子翻来滚去,把床折腾得快散架,好一会,爬起身,脸色铁青地去了浴室。

等着,傅云娇,你等着!蒋勋撑在瓷砖边,一手拨开衬衫下摆,握住自己,有节奏地律动起来。

节奏越来越快,他昂起头,闷吼出声,心里恨恨地想,总有一天,他也能把她欺负哭!

傅云娇那边当然不知道蒋勋的心思,她收拾完毕,神清气爽地下楼敲开聂桉的门,去接小也。

等在门外时,傅云娇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蒋勋来民宿的事,然而门开后,聂桉什么也没问,自然地就给她递了个话口。

“他来之后,你让他住我这间房吧。我已经打扫干净了。”聂桉将房门大敞开,露出铺平拉整的床铺。

床边还靠着他单薄的一只双肩包。

傅云娇看过去,想起他提过今早要走的事。

“吃过早饭再走吧。”傅云娇轻声说。

聂桉笑笑说,“不了,路上时间久,早出发,能赶在天黑前到。”

“那”傅云娇不再挽留,点点头道,“我送你下去。”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楼梯上,聂桉在前,傅云娇牵着小也在后。她暮然望着聂桉的背影,望着他逐渐增添的白发,心中隐隐觉得,她和聂桉的距离,正在被一点点拉开。

即便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不会因为蒋勋的出现而发生改变。而有时候,或许人生就是一趟旅程,每个人都只能陪你一段路。

况且聂桉知道已经有新的人能够陪她更长久,所以,现在该是他退场的时候了。

他停在车旁,将双肩包塞进车座,微笑着看她。

傅云娇打趣说,“再回去,是不是就该喝你喜酒了?”

聂桉一愣,脸红了下,憨笑说,“老夫老妻,还办什么喜酒。不过放心,复婚之后会请你们好好吃一顿的。”

傅云娇跟着他笑,笑到最后,嘴角轻轻放下,对他说,“聂桉,你要好好的,要幸福。”

“我会的。”聂桉说,“娇娇,你也是。”

远方的朝阳正缓缓升起,一片橙黄色的暖光将他们包围其中。这本不是告别的场景,但傅云娇却仍然被周围的一切触动着,她走上前,主动轻抱住聂桉-这是他们相识多年来的第一次拥抱。

她想说的话很多,千言万语,汇聚到一起,还是成了那句,“谢谢你。”

谢谢你,我的朋友,谢谢你在我落魄的时候帮助我,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过我,在我心碎的时候陪伴过我。

可你知道的,我所有能做的,也只有感谢。

聂桉双手垂下,在傅云娇拥住他的瞬间并没有动作。他静静地等了几秒,等她远离开他时,才轻微抬手,触碰过她的头发。

很快,只一秒,他便又将手放下了。

“怎么搞得伤感起来了?”聂桉笑着拍了下傅云娇的肩,“又不是回北城就不见了。”

他说完,抬头瞥向二楼,见那里背光而立的某个人影,兀自笑了声。

然后刻意扬高声音说,“娇娇,我走后要是有人惹你生气,你随时给我打电话,我立马过来接你。”

“有聂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怕。”聂桉挺着胸脯,乐呵呵地摸了下傅云娇的脑袋,而后又亲昵地搂上小也亲了口,这才坐进车内,踩下油门。

傅云娇一直将他送出巷子口,反复叮嘱路上开慢点,到北城和我说。直到他的尾灯消失在拐角,傅云娇才拉起小也往回走。

进了院门,小也欢快地奔向前。不用抬头,傅云娇也感到有目光追随过来。

“告完别了?”蒋勋不知何时下了楼,倚在门边,轻飘飘地问。

傅云娇看他一眼,看他碎发有点湿漉漉的,猜想他应该是刚洗过澡。她又想起两人在床上嬉闹的那番,心思晒在太阳下,就有点灼人。

她撇开眼,说,“是啊。”

蒋勋视线落在傅云娇的头发上,没有应声。

身旁小也抱住他的腰,晃了又晃,对他能出现在这里感到兴奋不已。蒋勋蹲下身,一下托起他,托在自己小臂上,猛地站起身。

傅云娇心里一惊,怕他腿脚不稳,本能地就要伸手去扶。蒋勋却像是在和谁置气似的,单手拖住小也,在他另一边脸颊也亲了口。

“想我没?”

“想了!”小也声音甜到他心坎里。

“有多想。”蒋勋又问。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小也软糯糯地凑在他耳边说,“蒋叔叔,我想得做梦都梦到你。”

“这样啊”蒋勋满意地斜瞄过傅云娇,傅云娇的视线和她撞了个正着。看他那眼神似在说-怎么样,你儿子还是更喜欢我。

幼稚,简直幼稚地无可救药。

傅云娇不理会他,刚走两步,蒋勋跟在她身后,又轻飘飘地道,“某人也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说几句话就能激我,当别人都是傻的么。”

傅云娇顿住,思考了下,才意识过来他说的某人是指聂桉。

他大概是把他临行前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傅云娇不知蒋勋对聂桉哪来那么大意见,直说,“他没别的意思。”

蒋勋不悦,“你在帮他说话?”

“我帮不帮他说话,他都没有别的意思。”傅云娇倍感无奈地看他,“蒋勋,你是千年醋精变成人的么,这么爱吃醋,不如多包几顿饺子。”

“吃醋?”蒋勋眼一挑,“我犯得着吃他的醋。”

他还想和傅云娇争论,但看了看怀里的小也,忍住了脾气。一抬手,就将傅云娇脑袋勾住,乱揉一通。

揉乱后,盯着她顺眼多了。

“别随便让人摸头发”蒋勋的声音从傅云娇头顶响起,有点懒散,显而易见,也有点不满。

蒋勋的不满还体现在其他很多地方。

比如,当傅云娇安排他移换到聂桉房间时,民宿老板照例询问,蒋勋和她的关系。傅云娇说,是朋友。蒋勋闻言脸就黑了几度。午饭时傅云娇招呼他吃饭,蒋勋板着脸,坐到她对面,闷不吭声。

傅云娇好心给他夹了块排骨,蒋勋不接,眼皮掀开一半冷冷道,“朋友,你没用公筷,影响不好。”

“”

傅云娇噎住,顺了顺气,把那块排骨塞进自己嘴里,嚼得嘎嘣响。

午饭后,傅云娇琢磨既然蒋勋没带行李,又要在这待几天,便提议带他去市中心的商场选几件换洗衣服。

谁知蒋勋仍是一副谁欠了他八个亿一样,冷冷淡淡地说,“朋友而已,用不着破费了。”

傅云娇听得来火,沉默一会,仰起脸来,对上他,

“蒋勋,你有完没完。”

“什么叫我有完没完?”蒋勋说着,越想越憋屈。明明早上她还那样撩拨他,一扭脸,还是不认账,还是说他只是个朋友。

“傅云娇,你就是个女流氓。”蒋勋声音压下去,满腹委屈,“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就这么糟蹋我的心意是吧。”

“我怎么糟蹋了?”傅云娇莫名其妙就被扣了顶帽子,“就因为我在别人面前说你是我朋友?”

“是。”蒋勋终于抬头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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