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覃珏派过来的女助理比约定好的两点还要提前半个小时到,她看上去比照片上要年轻一点,打扮得十分简洁利落,无论是和覃与说话还是和学校领导交谈都显得进退有度,神态语气都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覃与抽空给覃珏发了条消息:“这位明助理倒很不错。”
留下明助理在这边交接走程序,覃与跟着高叁的两位老师去了另一间空的自习室做测试。
实际上按照覃家的分量是没必要做什么测试题的,不过覃与还是比较热衷于凭借自己的能力达成目的,所以坚持走程序。
这两位老师也是临时收到的消息,就着手头的资源打印了两份试卷带过来,一份英语,一份数学。
好巧不巧,覃与做过。
“12月份市里的联考卷?”覃与笑了笑,“这个我已经做过了。”
两位老师诧异地对视一眼:“这……”
覃与拿出手机翻出自己之前拍下的卷面情况:“两位老师先看看吧。”
两人接过手机头凑在一块看了没一会儿眼神就变了,其中一位年长的老师开了口:“既然已经做过了,不如就按照这个分数报上去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把你分去一班。”
每个年级的一班都是默认的尖子班,这话说出来已经算是一种莫大的肯定了,但仅仅如此覃与当然不满意。
“高叁的期末考是下周四周五对吧?我记得还是市里一套卷的联考?”
两位老师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你是打算一起参加?”
虽说刚才已经在手机里看了她之前做的试卷,也看到了最终的分数,但毕竟不是亲眼见着她做,这里面究竟掺杂了多少水分谁也不知道,所以即使那分数十分可观,两人心里也多少存着点疑。再加上高叁竞争越到后面越呈现出一种白热化的焦灼,她的分数哪怕真实且好看,万一只是波动期的高峰值呢?
所以对于覃与,两位老师肯定归肯定,但绝不像高二那边的老师一样重视她。
而最快叫人心服口服的方式自然就是正大光明地抢占高地,更何况她这么久以来只和周放切磋实在憋得有些心痒。
“是啊,我也想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水平。”覃与弯了弯眼。
最终商定的结果和覃与预期的分毫不差,先考试再安排转班,横竖高叁生也得放假回家过年,一应事宜也不复杂,高叁开学前搞定就行。
不过石老师听到覃与还要参加高二的期末考时还是有点惊讶。
“凡事有始有终嘛。”覃与笑道,毕竟她还得给男主树立一个“好榜样”才行嘛。
石老师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听她这么说倒是一脸欣慰和感慨:“好在年级第二还在我班上,多少有点安慰啊。”
年级第二?就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落到游柏头上了。
碍于下周一就要期末考,最后一天的课程在下午五点就宣告结束。石老师还是照旧做了一番动员,视线扫过覃与时还是没忍住流露出一丝可惜。
覃与看着窗外的暮色发呆,直到被周围的欢呼声惊醒才察觉高二的上学期已经正式结束了。
她合上手边的课本,和班里的其他同学一样清理起课桌里的东西。
周一再来就是直接去考场考试了。
而再开学,她就属于另一个一班了。
她扫过四周兴奋的同学,浅笑着按下心头那丝不舍。
聚散终有时,不过是一个阶段换一个新环境罢了。
早早就整理好书包的宴倾很快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课本替她继续整理桌肚里剩下的物品,微垂的眼睫盖住眼底情绪,白皙细长的手指在黑色漆皮包之间穿梭,下唇上的那点伤口已经快要痊愈了。
覃与伸手揽住他腰身,歪头靠在他一瞬间停止动作的胳膊上,然后被他轻柔地托住脸抱进了怀中。
“早上起太早累了吗?”他的声音轻柔,从头顶也从耳畔靠着的腹部传来。
覃与闭了闭眼,另只手环住他,像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快点。”
宴倾看着她绽出个笑,手上动作更快,不到五分钟就将覃与的桌子整理得干干净净。
“好了,回家吧。”宴倾将两个包拎在右手,腾出左手将覃与牵住,和谭潇潇等人道别时笑得格外灿烂。
他大概也不知道,这次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对她们说“再见”了。
“怎么一直这样看着我……”因为她的注视而分外紧张的宴倾刚支吾着开了口,尾音便被凑近前的人吞没在唇齿间。
他反射性地揪住衣角,浑身犹如过电般战栗,顺从地闭上眼任由那条柔软在他口腔肆意妄为。
覃与抚上他因为吞咽而上下滚动的喉结,顺着那细腻的肌肤下滑到胸口:“伤好些了吗?”
她暂且放过了已经喘不上气的宴倾,抬眼盯着他晕红的一张脸,“有乖乖擦药吗?”
宴倾迷离的双眼逐渐回神,有气无力的回答中还裹着断续的喘息:“有,我很乖。”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的一双眼清澈乌黑,表情无辜偏偏被那眼尾双颊的红勾出无边媚态。
无法否认的是,这样动人的一张脸无论看过多少次依旧会或多或少地牵动她的情绪。
这点喜欢,这会儿似乎还鲜活滚烫,那她又何必迟疑呢?
覃与再次贴近,温热吐息扑在他耳后,按在他胸口的那只手继续下滑,直到宴倾触电一般窝到她脖颈抱着她低低求饶:“主人……”
“挺精神啊……”刚从她这里学会的技能这会儿被反用到了她身上,覃与闷笑了声,另只手顺着他发烫的耳朵摸到他后颈,稍一用力将人扣得更紧,唇齿十分耐心地陪这个初学者玩耍。
宴倾再次被放开时像是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剧烈起伏的胸膛都快压不住因为缺氧和身体的愉快而失衡的心跳,他羞愧地用胳膊挡住眼,无用地并拢了腿,却无法挡住那张爆红的脸和惨遭教育的唇。
覃与轻笑出声,坐直了身子:“好了,不逗你了。”
宴倾缓缓放下胳膊,雾蒙蒙的一双眼看向她,朝着她倾身,开口的嗓音还透着哑:“主人,今晚我能陪陪你吗?”
他面上红霞未退,说出口的话比从前更加小心翼翼。
覃与十分受用地摸了摸他脸颊:“要保证不会留疤哦。”
宴倾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笑开:“我会认真擦药的!”
温暖潮湿的水雾像是一团团云絮填充在偌大的浴室,覃与坐在洗手台上虚虚靠着镜面,低垂的眉眼顺着少年绸缎一般的发丝滑向他身上湿了大半的衬衣。不同于育英校服里挺括厚实的面料,此刻穿在他身上的是她之前从未见他穿过的一款真丝男士衬衣,十分有垂感的面料在被水打湿后像一层朦朦胧胧的轻纱一样贴在他白皙的肌肤上,隐隐约约透出其上暧昧又狰狞的伤痕。
是了,他永远知道如何最大程度地对着她展示他的美。
送走他后,她可能很难再找到如此符合她心意胃口的少年了。不过,偶尔调剂罢了,差不多就行。就好像餐后水果,没有草莓,吃点橙子也不是不行。
似是察觉到她的走神,身下的攻势蓦地加强,叫她游离的思绪不禁重又聚合拢来。
“轻点。”
少年果然乖乖放轻了力道,一边动作一边抬头看她,小狗一样惹人爱怜的眼恳切又渴望地盯住她,还挂着水珠的面颊又是一片火烧云。
覃与伸手撩开他刘海,露出他完整一张脸,含笑的声音像是裹